林江行

【双璧】琼楼沐雪（下）（完）

*时间段在观音庙后蓝曦臣闭关，忘羡没有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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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吱呀”一声响，像极了许久没有动过的门挪动的声音，老旧的掉链子。

可事实的确如此。

蓝曦臣在寒室闭关了整整一年多，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，还被屋檐上抖落而下的簌簌雪花吓了一大跳。

除了这个，旋即而来的沁人寒意便迎面而来，蓝曦臣身处寒室闭关自然是察觉不了外界温度，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天翻地覆，冷得一个哆嗦，继而便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。

门外扫雪的弟子听到动静，急急忙忙地跑过来，却见他们家宗主站在寒室门前被冻红了鼻子，“宗主？”

蓝曦臣又是一个喷嚏，胡乱地取下一件厚袍子穿上，问道：“现在是什么时候？”

那弟子道：“宗主闭关已有一年多，今天刚好是除夕呢！”

蓝曦臣应了一声，深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庆幸，还好...没有迟到，忘机这个时候应该在静室的吧。

不知那位...魏公子可还在云深不知处。

想到这里，蓝曦臣的眼神落寞了下，忘机的眼神，似乎从来只停留在魏公子身上，连一眼也不会多给自己。

自己这样做，是不是真的有些矫情？

三尊毁了是自己的错，吧自己关在寒室反省，纵使万般悔过也回不到当初。

蓝曦臣抬眼看了看天空，澄澈如水。

忘机，就连你也要舍弃我吗？不甘心，真的不甘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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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曦臣换了一身冬装，先去了兰室见了蓝启仁。

“叔父。”蓝曦臣敛眸，行了个礼。

蓝启仁摆摆手，正色道：“曦臣近日闭关可好？”

蓝曦臣点点头，道：“算是将前尘往事抛却，其实这样，我倒是不够决绝。”

蓝启仁浅浅抿了一口茶，如今的他眉目都有些白了，道：“能放下则最好，若不能，也不要一直背负梦魇前行。”

蓝曦臣道：“知道了，曦臣会注意分寸的。”

蓝启仁道：“如此便好，春节来了，你出关的刚好，应了天时地利，前程或许不会太过曲折。”

蓝曦臣低了低头，如果若真的是这样，倒也不错。

“姑苏蓝氏近日，可是忘机在料理？”

蓝启仁点点头，道：“正是忘机。那孩子心性尚稳，魏公子也没有在云深不知处就留，早回云梦去了，忘机理事也倒是有条不紊。你现在回来了，大可重新担起姑苏蓝氏。”

蓝曦臣听蓝启仁讲到魏无羡的消息，大抵知道魏无羡并未和蓝忘机在一起，便有些担忧蓝忘机。便道：“理应如此。”

蓝启仁见蓝曦臣有意结束话题，便道：“你此次出关，正值除夕，可去看看忘机，你们两兄弟倒是许久没有一起过了，叙叙旧的也好。”

蓝曦臣道：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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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曦臣什么都没带去静室，他也不知道该拿些什么给蓝忘机。

临到静室门前，他竟然是紧张了一下，深吸一口气，敲了敲静室的门。

无人应答。

忘机这是不在这里吗？他不喜热闹，除夕一般都很少出去，除了...

蓝曦臣开始害怕起来，不会去了云梦吧？

“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吗？”蓝忘机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，蓝曦臣听得出来他此时的不悦，鼓起勇气道：“忘机，是我。”

里面的人又沉默了，半晌，蓝忘机推开了门，浅色瞳仁中全是震惊和思念，“兄...兄长？”

蓝曦臣笑笑，道“是我，忘机好久不见。”

蓝忘机伫立半晌，给蓝曦臣让了条道，道：“兄长进来说话，外面冷。”

蓝曦臣带上了门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一年不见，都变了。

还是蓝曦臣首先打破尴尬，道：“忘机...新年快乐。这次没有给你带东西来，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...”

“兄长。”蓝忘机打断了蓝曦臣的话，“我想你。”

蓝曦臣蓦地瞪大眼睛，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家弟弟会说出这种话来。

蓝忘机却是真的这样，猛地凑上蓝曦臣，将他紧紧地抱住。

他知道了，也懂了，或者说明白了这样的一个道理。

他再不说出来，恐怕就深藏于心一辈子了。

“兄长，不用带东西来了，忘机喜欢的，就是兄长啊。”

怀中的人震了一下，“忘机...你说什么？”

蓝忘机坚定地道：“兄长，我喜欢你。”

蓝曦臣终于反应过来，也紧紧地回抱着蓝忘机。

“我也爱你...”

一阵凉风吹进，把灯吹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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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是雪落白头，不过此生无憾。

当为君歌一曲，披雪看琼楼。